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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猗窝炼,现代鬼杀队】It's not what it looks like

如题,现代鬼杀队,具体设定见正文。

转世背景。

可能会搞成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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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s not what it looks like


炼狱伸了个懒腰,身下的床垫弹性十足,不硬不软,完美地契合了他的身体曲线,轻薄的毛毯正适合他比常人略高的体温,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觉了。

深蓝条纹的遮光窗帘被拉得紧紧的,炼狱盯着帘间的缝隙发了会儿呆,他并不是个擅长早起的人,每次任务过后他起码要睡到中午。他看了看床头柜上的电子钟,8点35分,昨天他将近4点才睡下,今天倒一反常态地醒得那么早。

也许并不是一反常态。

“早餐快好了,杏寿郎。”卧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身材颀长的青年走了进来。他有一头剪得很短的深粉色头发,无袖上衣和运动短裤,露出肌肉发达的手臂,最外面是一件粉色的围裙,与他男子气概十足的外表很不相衬。

炼狱不自觉地勾起嘴角,不知是在笑对方围裙上的纸杯蛋糕,还是其他什么。他闻到了诱人的食物香味,唔嗯,煎蛋和培根,是他喜欢的油腻早餐。

“每次都麻烦你,猗窝座!”炼狱干净利落地坐了起来,如果说有什么东西能让他放弃赖床,那肯定是一顿丰盛的早餐。

被称为猗窝座的青年耸耸肩,将一条浴巾扔了过来。

“先去冲个澡吧,干净衬衫放浴室门口了。”

炼狱从被窝里钻了出来,他赤裸着上半身,只穿了条柔软的运动长裤,裤腰有些大了,松垮地挂在他的胯骨上。炼狱边打哈欠边拿起浴巾,拖着步子往浴室走去。一室一厅的单身公寓面积不大,一切家具都以实用为主,因此只有淋浴,没有炼狱喜欢的浴缸,但现在不是抱怨这些的时候。

“杏寿郎,拖鞋!”猗窝座追了出去,但是淋浴间里已经响起了水声,他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拖鞋放在淋浴间门口,还贴心地调转了方向。

趁炼狱冲澡的当口,将吐司扔进烤箱,再打开咖啡机,这样炼狱就能享受到烤得恰到好处的松脆吐司和正合适入口的咖啡了。猗窝座动作麻利,当炼狱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到餐桌边时,烤箱正好发出一声清脆的“叮”。

“真不愧是在咖啡店打工的!”炼狱咬了口吐司,松脆的面包体中还掺杂着一丝熟悉的甜味,“好吃!这是……?”

“红薯吐司,你不是最爱吃这个吗?”猗窝座回答。与炼狱不同,他面前只有一片抹了蓝莓果酱的吐司和一杯蛋白奶昔。

“没想到你还记得这个!”炼狱展现了一个标志性的灿烂笑容,像个吃到最爱零食的小男孩,猗窝座觉得自己昨天为了买吐司而花费的两小时排队时间都是值得的。

“第一次见面时你就在念叨这个了。”猗窝座想起那个雨夜,斩杀恶鬼后,炼狱踉跄了一下,要不是猗窝座,炎柱大人的俊脸就要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了。猗窝座以为炼狱受了伤,没想到那颗金色脑袋却一直在重复着红薯两个字。原来那天炼狱没吃晚餐,猎鬼又是个体力活,步伐踉跄完全是被饿的。

“哈哈哈,那件丢人事就别再提了。”嘴上虽这么说,但炼狱看上去一点觉得丢脸的样子都没有,反而将吐司和煎蛋嚼得津津有味。

“今天我十点开始上班,你几点出门?”猗窝座看了看表,已经不早了,再不出门就赶不上开往市中心的电车了。想到这里,他将剩下的半片吐司塞进嘴里,一口喝完了杯中的奶昔,然后冲进卧室换衣服。

“十二点吧。”炼狱不紧不慢地享受着自己的早餐,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早晨。事实也的确如此,不知何时开始,夜晚的不期而遇变成了提前预定的会面,有了猗窝座的帮助,猎鬼几乎变成了某种解压的途径,炼狱也养成了去猗窝座公寓的习惯。他发誓,这与前上弦之叁的厨艺无关。

“那钥匙我放这儿了,你走的时候放楼下信箱就行。”猗窝座快步从卧室走了出来,他换上了整洁的T恤和牛仔裤,棒球帽遮住了引人注目的粉发,要不是前臂的几何状纹身,他看上去简直像个打工的大学生。

炼狱挥了挥手,权当回答。如果要形容两人的关系,炼狱会说猗窝座是不错的友人,甚至可以算挚友,毕竟能让家教良好的炼狱主动借宿的友人凤毛麟角。

“那,下次见,杏寿郎。”猗窝座套上晴雨两用的连帽外套,他的所有衣物都以实用为主,颜色大多也是中性色,全身上下唯一引人注目的地方就是那头深粉色的短发,以及与之相配的银色耳钉。

“唔嗯,路上小心!”不知何时开始这句亲密的道别也变得十分顺口了。

猗窝座关上了门,公寓内只剩下了炼狱一个,但他似乎毫不介意,而是边喝咖啡边查看起手机来。下一次柱合会议定于下周举行,他在会议计划中加上了这一项,然后又确认了队士培训的课程内容。虽然现在炼狱的全职工作是鬼杀队炎柱,但他大学的专业是经济,与拥有统计学硕士学位的不死川和在德国长大的伊黑一起负责定期提供文化培训,以便那些半正式队士可以找到更好的工作。

处理完这些,炼狱又浏览了一会儿经济新闻,看来高油价和通胀还将持续一段时间,最后他还简单查看了一下昨天晚上的J-league比赛结果,昨晚只来得及看一半,不知有没有重播。

炼狱喝完最后一口咖啡,放下手机,开始清理餐桌。他倒不是不会做家务,但比起一直都是一个人住的猗窝座就要生疏不少。他花了些时间洗碗,将餐桌和厨房柜台擦干净,尽管猗窝座多次强调直接把碗筷扔水槽里就行了,但炼狱不愿欠太多人情,哪有借宿吃早饭还不洗碗的?

处理完一切,炼狱回到卧室,卧室的空间不大,没有衣柜,只有一个开放式的组合柜台,炼狱熟练地拉开最下面的抽屉,拿出他惯常穿的西服裤。由于时不时会来借宿,他留了几套换洗衣物,包括衬衫、西服裤、袜子甚至一双牛津皮鞋。炼狱系上昨天的领带,红色渐变,最深处呈火焰纹路,衬得他朱红色的发梢更引人注目了。

整理妥当后,炼狱拿上猗窝座留在鞋柜上的钥匙,走出了玄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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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狱走进高级写字楼25层,整层都属于同一家公司,Ubuyashiki Inc.,表面上这是家咨询顾问公司,实际上这是从战国时代开始持续至今的鬼杀队总部。

“炎柱大人,您好!”一身正装的年轻女孩从前台后向他打了招呼,黑中泛蓝的长发用一只蝴蝶发夹梳在了脑后。

“午安,神崎君。”炼狱向她展现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在所有柱级队士中,他是最平易近人的一个,也是最受下级队士爱戴的一个。

“悲鸣屿先生已经在办公室了。”神崎葵说,她是行政部最麻利的队士,没有她真不知那些一线队士该怎么办。

炼狱点点头,直接往悲鸣屿的办公室走去。所有柱级队士都直接向岩柱报告,由于鬼王已经在大正时代被消灭,令和的恶鬼大多是没有认知能力的低级鬼,偶尔有些强的,也不过是下弦实力。经过一百多年的发展,令和鬼杀队与大正时代大不相同,不仅获得了政府认可,在猎鬼之外,也负责处理一些恶性暴力事件。

悲鸣屿与炼狱第一天认识他的时候一模一样,不拘言笑,但沉稳的态度有种让人安心的力量。大正时代的炼狱与他私下交流不多,只觉得对方是个可靠的前辈,然而实际为他工作后,炼狱才发现悲鸣屿是个极其难对付的上司。

“哟,炼狱,昨晚过得不错?”宇髄翘着二郎腿,毫无形象地摊在办公椅上。与穿着一丝不苟的炼狱不同,他没有系领带,贴身衬衫的领口开得很大,握着手机的右手戴着一双网状的半指手套。

“唔?昨晚我的任务是清理西边城郊的鬼,那里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炼狱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没有任务的时候,他们并不需要全时出勤,炼狱今天是为了报告,宇髄恐怕是在等晚上的任务时间。

“啊,垃圾清理场是吧。”宇髄低头在手机上敲击着什么,石榴色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左眼放射状的妆容意外地与衬衫西裤十分相配。

“所以,昨晚我怎么可能过得不错呢!”炼狱打开笔记本电脑,刚才悲鸣屿让他提交一份书面报告,垃圾清理场的鬼有三只,他和猗窝座用了一小时便解决了它们,之后便去猗窝座的公寓一起看了球赛,但宇髄不需要知道这些。

“你没有换领带。”宇髄终于将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透过几缕银色的刘海,上下打量了炼狱一番,视线最终停留在后者的胸前。

炼狱下意识地抚了抚领带,但看到宇髄揶揄的眼神后立刻就后悔了。早知道宇髄的眼睛这么毒,就应该多放几条领带在猗窝座那儿的,他刚才心虚的动作还不知会被宇髄怎么嘲笑呢。

“咱们的炎柱大人任务后还有温香满怀,真令人羡慕。”宇髄戏剧化地说,不愧是舞蹈世家的长男,他的一举一动都很有表现力,为了鬼杀队而放弃舞台真是可惜了。

温香满怀?猗窝座那身硬邦邦的肌肉?炼狱不禁暗暗嗤笑一声。

“哪里比得上音柱大人呢?”炼狱反唇相讥,“谁不知道音柱有三个女友?”

“唉,炼狱也学会顶嘴了,世风日下。”宇髄一副可叹可悲的样子,“大正时代那个正直得可爱的炎柱去哪儿了?”

“抱歉,令和时代的炎柱没那么天然。”炼狱不在意地耸耸肩。他不否认,上一世的自己满脑子都是鬼杀队和责任,确实有死脑筋的地方。然而,这一世他双亲健在,作为网络世代的一员,自然不会听不懂调侃。

“真没意思。”宇髄撇撇嘴,继续摆弄起手机来。虽不是现役舞蹈演员,但他时不时会担任一些舞台的舞蹈顾问,英俊的长相让他成为了社交媒体的宠儿,上次视频平台的100万粉丝纪念牌竟然送到了总部。

打发了宇髄,炼狱终于能安下心来写报告了。办公区域是开放式的,没有隔间,由于无需全时出勤,每个工位上只配了一台笔记本电脑,炼狱的办公桌上除了电脑,还有几个相框,分别摆放着全家福、大学毕业照等纪念相片。柱级队士们个性十足,办公桌也反映着主人的性格。比如甘露寺的办公桌完全被粉色占领了,就连鼠标垫都是樱饼图案的,而伊黑的办公桌则干净得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

炼狱正飞快地打着字,他满脑子都是快把报告写完,回家路上可以顺便去买一杯季节限定的萨摩芋奶昔,连有人来到了背后都没发现。

“炼狱,新任务。”富冈义勇无机质的音调在身后响起,炼狱感到肩头一沉,一份文件压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富冈,你也太会隐藏气息了,比忍者出身的宇髄还厉害。”炼狱吓了一跳,虽然竭力维持住了笑容,但肩膀仍然不自然地跳动了一下。

“喂,我可听见了啊。”宇髄的声音从一边传来。

“起码我没有被宇髄你吓到过。”

“所以你承认刚才被富冈吓到了?”

“……过去几周市中心频繁出现针对女性的暴力案件,警视厅锁定了一个嫌疑人。”富冈没有理会两人一来一往的斗嘴,而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昨天又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似乎是案件预告,警视厅直接向悲鸣屿先生发出了联合搜捕的请求。”

“唔嗯,对女性下手无法原谅!”炼狱说,标志性的大嗓门与记忆中一模一样,“但是为什么要告诉我?今天当值的不应该是宇髄吗?”

“炼狱你这小子——”

“悲鸣屿先生指定由你参加联合搜捕。”富冈打断了宇髄,面无表情地将文件夹塞给炼狱。他也是个不拘言笑的人,但与悲鸣屿不同,他的不拘言笑更多是迟钝所致。富冈长了一张很受女孩欢迎的帅哥脸,很多刚入队或兼职的女孩都向他表示过好感,可惜水柱大人只把那些饼干、情人节巧克力甚至手帕当成了同事间的礼物。

炼狱暗暗叹了口气。别误会,他也不想让暴力罪犯逍遥法外,但与警视厅的合作通常都不是什么好事。鬼杀队虽归属于政府,但游离于执法机构外,警视厅无法直接命令他们,而鬼杀队员过人的体术以及呼吸法好几次都抢走了警方的功劳,也难怪警方对他们没有好脸色。

“哈哈,不愧是炼狱家的大公子,看来悲鸣屿老爷还是最看重你啊。”宇髄幸灾乐祸地说,丝毫不认为自己上次揍了警方外勤队长一顿有什么不对。

恐怕悲鸣屿真正看重的,是炼狱的母亲瑠火是警视厅前厅长千金的身份吧。事已至此,看来炼狱今晚的休假是泡汤了。

“替我转告悲鸣屿先生,我明白了。”炼狱接过文件夹,富冈简单点了点头,便走回了自己位于角落的办公桌。

炼狱没有浪费时间,很快将文件夹内的卷宗浏览了一遍。他不记得最近的新闻有关于女性暴力案件的报道,然而根据警方的调查,市中心已经出现了至少3个女性被害者。她们都被发现呈尸于狭窄的巷子里,死因是被割喉导致的窒息和失血过多,没有性侵迹象,法医报告显示她们身上没有反抗伤,体内也没发现任何毒物,犯人应该在一瞬间就制服了她们。犯人要么很强壮,要么就是看似无害的人。3位女性被害者分别是OL、女大学生和陪酒女,除了都是漂亮的年轻女孩,其他就没有任何共同点了。唯一可知的是,犯人行凶的时间都是新月之夜,两次案件的间隔时间约为一个月。

昨天警视厅收到的匿名信是用普通水笔写成的,看上去是先将内容打印了下来,然后再手动描绘一遍,这样既无法核对笔记,也无法追踪墨盒。看来寄信人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也有相应的能力,这样的犯人竟然会主动给警视厅寄信,倒是不常见。信件的内容是嘲笑警视厅的无能,并预言说自己今晚会再次下手,“警视厅的无能之辈阻止不了我”。

炼狱又查看了犯罪现场的照片,被害者们仰躺在昏暗的小巷里,地面都被鲜血染红了,就连见惯了血腥场面的炼狱都不禁瑟缩了一下。所有的案发现场似乎都是死路,唯一的照明来自巷口的路灯,为什么被害者会自愿走进这样明显不安全的环境呢?

“看上去挺棘手嘛。”宇髄不甘寂寞地凑了过来,虽然他不愿与警视厅的家伙们共事,但不妨碍他的好奇心,“最近有女性被害的新闻吗?”

“据我所知,没有。”炼狱侧过身,让宇髄能看清面前的卷宗,“最早的被害者已经是3个月之前的了,连宇髄你都不知道的话,这次的媒体封锁做得还真滴水不漏。”

“不知道是在保护谁。”宇髄嘲笑似地挑挑眉,“谢天谢地,与那群自大的家伙打交道的不是我。”

炼狱无奈地摇摇头,规定的任务时间是晚上7点,得快点把报告写完。才刚过午饭时间,他已经开始想念早晨的煎蛋和红薯吐司了。

还有那个粉色短发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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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狱公子,好久不见。”一个微秃的中年人热情地握住了炼狱的手,考究的青色西服也无法修饰他发福的身材,胸前的樱花徽章在闪烁的警灯中闪闪发亮。

“晚上好。”炼狱与他握了握手,尽管对方被汗珠浸湿的手掌滑溜溜的,令人不快,但炼狱仍然保持着完美的微笑,既不显得过于冷漠,也不会过于热情,这大概就是悲鸣屿选择让他参与警视厅联合行动的原因之一吧。

“这次的嫌疑人很棘手,所以才向那边求援,没想到劳烦炼狱公子亲自出马。”中年人毕恭毕敬地说,他身边围着一圈穿着制服的配枪警,他们的脸上却流露出不耐烦的神情。

“不用客气,这也是鬼杀队的职责。”炼狱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其实中年人大可不必如此,母亲瑠火虽是前厅长唯一的女儿,但自从外祖父过世后,母亲就与警视厅断了联系,拍炼狱的马屁对中年人的升官之路恐怕没什么益处。

听到鬼杀队三个字,全副武装的警察们都不禁嗤笑一声,他们不相信‘鬼’这种超现实的存在,就像他们不相信炼狱腰间的日轮刀一样。

“嫌疑人有黑道背景,警视厅出动了特勤组,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中年人指了指远处整装待发的方队。

“我明白了,请放心吧,我不会再让任何人受伤害的。”炼狱沉稳的声音让人不由地想要相信他,他不等中年人回答,自顾自地走到了特勤组中间。虽然他已经是柱级队士中待人接物最有礼貌的了,但炼狱也不愿将时间浪费在这些无用的社交辞令上。

“——那家伙工作的场子就在前面,正好处于3个被害者尸体发现地形成的三角区域内,你们都机灵点儿,一出现就马上给我上!”一个警衔最高的男子语气不善地命令道。

“遵命,长官!”

“抱歉打断各位,能告诉我嫌疑人的具体情况吗?”炼狱不在意地插了一句,成功引来了一片或诧异或轻视的眼神。

“你是?”男子打量了炼狱一番,与全副武装的警察不同,面前的青年穿着黑色连帽外套,底下则是一条黑色西服裤。腰间插着一把武士刀,刀鞘是白灰相间的,刀锷是少见的火焰形状,一看便是定制的,男子很快便反应过来只有那个组织的成员才会有这种打扮。

“我是鬼杀队炎柱,炼狱杏寿郎!”炼狱回答,“这次的合同任务还请多多指教。”

“鬼杀队?什么中二的名字?”

“你猜他的刀是真是假?”

“真的又如何?区区日本刀还能防住子弹不成?”

“乳臭未干的小鬼趁早滚回妈妈家吧!”

炼狱仍然保持着笑眯眯的表情,尽管他的听力不如宇髄,但警察们也没有刻意压低音量,嘲笑与轻蔑不绝于耳,但这些对炼狱而言都不新鲜了。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实用主义者,现在与他们理论并不能阻止下一个被害者的出现,与其为这些废话生气,还不如想想该怎么揪出犯人。

“你们都闭嘴!”领头的男子大喝一声,制止了部下们的窃窃私语,然后转向炼狱,“嫌疑人是黑道中层干部,据点就在前面的夜总会。我们已经封锁了所有的出入口,今天肯定能瓮中捉鳖,恐怕没有您的出场机会了。”

男子说完便自顾自地走开了,炼狱轻轻叹了口气,怪不得宇髄上次会忍不住揍人,悲鸣屿先生真是给他出了个大难题。

“呃,炼狱,对吧?”一个穿着制服的年轻人走了过来,他留着清爽的平头,比炼狱略矮一些,看上去不会超过25岁,肩上的警衔不高,不过是个巡查。

炼狱转向他,年轻人向他报以一个友好的微笑,与那些冷嘲热讽的同事不同,他不仅不认为炼狱是个来抢功劳的外人,甚至看上去还颇有兴趣。

“你好,青年!”炼狱回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抱歉,我的同事们都不眠不休调查一周了,难免有些情绪。”年轻人回答,“我们接下来的任务是对嫌疑人的确保。看,就是他。”

炼狱顺着年轻人的手指看过去,警用终端上显示着一张嫌疑人的正面照,那人神情凶狠,肤色黝黑,左脸上横贯着一道伤疤,T恤领口处能看见一些色彩斑斓的纹身,显然是个不折不扣的黑道。这样一个面色不善的家伙,能让女孩们自愿跟他走进没有出路的小巷吗?

“看来你们确实是有备而来!”一个黑道中层干部,有必要联系鬼杀队吗?炼狱聪明地没有将后半句话说出来,也许是上级施压,面前小小的巡查自然也没有反驳的余地。

“炼狱君不介意的话,就跟我一组吧,有个同事临时被调走了,正好缺了个人。”

炼狱君,这倒是个新鲜的称呼。鬼杀队的队士们大多称他为炎柱大人,柱同僚们则直接称炼狱,猗窝座则会叫他杏寿郎。年轻巡查看上去与猗窝座差不多年纪,但没有后者那样经过千锤百炼的肌肉,炼狱能轻易将对方撂倒在地。

所以,组队也应该没问题。炼狱想。

“唔嗯,那就请多指教了,青年!”

夜总会位于市中心西侧的一角,红灯区的正中,周围遍布着酒吧、牛郎店、爱情旅馆等,稍远一些则是港口,不时能听见长长的汽笛声。夜总会是完全预约制的,根据警方的调查,今天的客人不多,因此门口的保安只有两人。这栋大平层建筑有三个出入口,正门后门和消防通道,炼狱现在正斜靠在面对消防通道的小巷入口,一瞬不瞬地盯着那道红色的防火门。

“炼狱君经常出外勤吗?”年轻人说,他隐没在入口的另一侧。

“为什么这么问?”炼狱不痛不痒地回答,但眼睛仍然一瞬不瞬地盯着对面。

“只是觉得你很有监视的耐心。”

炼狱沉吟了一下,不置可否。耐心他当然是有的,恶鬼并不会在那儿等着你,有时候为了搜索鬼的踪迹,他要四处奔走,有时又需要耐心等待,炼狱的最长记录是连熬三天夜,才终于找到了身形敏捷的恶鬼。

年轻人不再说话了,巷口的街灯孤独地散发着昏黄的光线。今天是个新月之夜,虽然没有云,但由于也没有月亮,因此周围比平时更加昏暗。之前的3名被害者都是在这样的夜晚被杀的,犯人将她们带往一条没有出口的小巷,割开她们的喉咙,女孩们连反抗都做不到。当她们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流血时,看到的是小巷深处被封锁的出口。

就像这条小巷一样。唯一的入口正对着夜总会的消防门,消防门边是一个垃圾回收站,因此行人不多。小巷本该联通着隔壁街的酒吧后门,但尽头被拉上了一扇铁丝门,粗而厚重的锁链绕了好几圈,那些濒死的女孩们看到这幅景象该多绝望啊。

炼狱正这么想着,消防门突然被推开了一条缝,一个佝偻着的男子鬼鬼祟祟地走了出来,黝黑的肤色、左脸上的伤疤,还有胸口的彩色纹身,正是警方锁定的嫌疑人。

“青年——”炼狱紧紧盯住目标,同时呼唤自己的同伴,但他没能等来年轻人的回答,反而感到腰间传来一阵剧痛,炼狱很快反应过来这是电击枪造成的疼痛。

“喂,你说条子盯上了我,是真的吗?”黑道男子迅速走进巷子,凑近了看,他神色慌乱,一点黑道干部的气势都没有,“这个金毛怎么回事?”

“上头不知从哪儿找来的蠢货。”之前还很友好的年轻警官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踢了踢炼狱瘫软的双腿,“不是让你带个女人来的吗?”

电击枪的电流让毫无防备的炼狱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呼吸法能调整血液的流动,但对电流却无能为力。炼狱咬住下唇,静静地等待疼痛过去,也对亏了鬼杀队的锻炼,才让他没有晕过去。炼狱趴在水泥地上,全集中常中的呼吸让肌肉能更快从电流造成的麻痹中缓解过来,脸朝下的丢脸姿势反而给了他不易被察觉的好处。

“要是这次被抓,组长说不会再给我找律师了。”黑道男的声音听上去恶狠狠的,“前门后门都是条子,我怎么知道你不会直接把我交给上司邀功?”

“要是你不把娘们儿带来,我现在立刻给头儿打电话。”年轻警官一点都没被吓到,炼狱听到了打火机的声音,随后一阵烟味升了起来。

“好嘛,好嘛,我们是老交情了,之前你也帮了我不少忙。——喂,过来!”

消防门再次被推开了,伴随着高跟鞋敲打地面的哒哒声,炼狱看见了一截白皙的小腿,脚踝上有一个蝎尾纹身,配上深红色的高跟鞋,显得女人味十足。

“怎么,今天的客人是个条子?这得加钱。”女人用一副低哑的烟嗓说。

炼狱终于找回了双腿的感觉,他小心翼翼地呼吸着,希望全集中呼吸独特的声音不要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从刚才的对话中,可以得知年轻警官与黑道男早就认识了,而新加入的艳丽女子恐怕是风俗女,黑道男以生意的方式引诱她来的。为什么年轻警官会执意对方带女孩来?炼狱回想起之前遇害的3个女孩,OL、女大学生和陪酒女,陪酒女可能也是这样被黑道男引诱来的,但OL和女大学生不会自愿跟外表如此凶狠的人走,防备心强的女性会对谁卸下防备?比如……穿着制服的警官?

“别叽叽歪歪的了,快去,钱少不了你的。”黑道男命令道。

高跟鞋往旁边挪了几步,从炼狱的视线里消失了。

“娘们儿给你带来了,条子那边你能搞定吧?我可不想再去蹲大牢了。”

“别担心,你不会去蹲大牢的。”

炼狱听到一声金属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他的身体比头脑更早地采取了行动,他用手撑地,脚掌一蹬,猛地站了起来,右手举起日轮刀,哐当一声,刀鞘与一把战术短刀撞击在了一起,锋利的刀刃没有在特殊打造的刀鞘上留下任何痕迹。

黑道男和年轻警官都没料到被电击枪击中的炼狱还能行动自如,一时都愣住了,短刀的刀刃原本是往黑道男的脖子上砍去的,但炼狱的插手让年轻警官扑了个空。

“喂,这是怎么回事——”

“你小子!竟想偷袭我!”

黑道男和穿高跟鞋的女子同时喊道,多年的猎鬼经验让炼狱很快看清了眼下的环境。年轻警官想除掉自己的同伙黑道男,而女子则是他们今晚的猎物。为什么一个巡查要与黑道合作残杀女性,这不是炼狱能想明白的,但他知道无论如何今晚不能再有牺牲者了。

想到这里,炼狱立刻抓住了黑道男的领口,将他推到巷子外,同时另一只手则往女子的方向伸去,年轻警官明显与他的想法一致,短刀的刀刃先炼狱一步抵在了女子的喉咙上。

“还想活命的话,就乖乖别动。”炼狱没有回头,沉稳的语调让人既害怕又安心。

黑道男毕竟不是傻瓜,他知道面前这个火焰色头发的青年是自己活到明天的唯一指望,因此便乖乖不再动了。

“炼狱君真有两下子啊,我可是把电击枪的功率调到最大了。”警官说,他将女子的双手扭到身后,刀刃往她的脖子上压了压,几滴血液渗了出来。

“放开那位女士。”炼狱说,没有理会对方明显的调侃。以鬼杀队炎柱的实力,如果对方是鬼,他能在对方没反应过来前砍下其脑袋,可惜,他面对的是人,有时候人心比恶鬼更难测,也更深不见底。

“炼狱君,真是不巧,要是你一直昏迷着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留你一命。”警官的语气仍旧礼貌而友好,但咧开的嘴角却诉说着另一个故事。他看上去是那种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人,也许考入警校当上巡查也仅仅是达到目的的手段之一。

“为何要说这种没有意义的谎言?”炼狱可以发起攻击,但炎之呼吸的攻击范围太大,攻击力也太强,无法在不伤害女子的情况下制服对方。金橙色的眼珠飞快地转动了几下,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很快视线便落在了对方腰间的配枪上,如果是子弹的话,也许——

“炼狱君,炼狱君。”警官转过身,将女子顶在身前,遮住了自己腰间的配枪,“要是那些鼻子比眼睛高的傻瓜也有你这样的观察力的话,也许之前几个娘们儿就可以不用死了。”

伤脑筋,被发现了,炼狱想,几乎要忍不住啧嘴了。这可不是个家教良好的青年该有的表现,真不知道是向谁学的。

“原来背后的罪魁祸首是你吗,青年!”

警官往后退了几步,隐入了路灯照不到的巷子。炼狱立刻追了进去,他的夜视能力很强,脚步一点都没慢下来,只见年轻人挟持着女子往铁丝门走去,这是条死路,往里走并不能逃脱,纹丝不动的铁丝网将生路完全封死了。

炼狱将左脚后撤了一步,右手搭在刀柄上,抽出赤红色的日轮刀,不用炎之呼吸,普通的砍击也许能尽量减少不必要的损伤。

几乎在同时,对方放开了挟持的女子,女子的身体瘫软地向一边倒去,迎接炼狱的是黑洞洞的枪口,火光一闪,炼狱硬是靠腰部的力量在半空中扭转了方向,堪堪躲过呼啸而来的子弹。刀刃也因此偏转了方向,对方趁机发射了另一颗子弹。

炼狱感到大腿一疼,温热的液体浸透了西服裤,他咬紧牙关,忍住疼,用受伤的腿和日轮刀保持平衡,躲过了接下来的第三第四颗子弹。

“为什么你就不能乖乖去死呢!”年轻警官歇斯底里地喊道,终于揭下了谦和有礼的假象,“你死了,我就能成为逮捕女性暴力犯的英雄了!”

看来对方与黑道勾结、杀害女性的原因是病态的英雄情节,警方压下了案件的报道,让他怀恨在心,也难怪他会寄出匿名信,就是为了引出今天的抓捕行动。恐怕警方调查的线索也是他有意留下的,只要杀死同伙,救下一无所知的女子,他无疑会成为警视厅的新英雄。

而炼狱,则是他计划中唯一的意外因素。

“很可惜,青年,我不能让你得逞!”炼狱再次向前冲去,炎之呼吸第一型注重速度,哪怕不挥刀,速度也足够让他躲开子弹了。转眼间他就来到了对方面前,举起手,正打算给对方一记手刀,但年轻人却提前倒下了,像是被什么人从背后踢了一脚。

“……杏寿郎,你什么时候成了与警察作对的坏家伙了?”

深粉色的短发、苍白的皮肤、尖利的犬齿,还有那标志性的纹身,不是猗窝座又是谁呢。

“猗窝座!”炼狱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倒向自己的年轻人。穿着制服的巡查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吐出的唾液中带上了几点血丝。

猗窝座从铁丝门上跳了下来,门足有3米高,但他仍然稳稳地落了地,甚至都没发出太大的声音。他仍然穿着早上出门时的衣服,T恤、牛仔裤和连帽外套,只不过白球鞋上沾了些尘土,看样子他与炼狱一样,也认真工作了一天。

“我只是出来倒个垃圾,谁知道还能见到杏寿郎跟别人打架?”猗窝座打了个哈欠,似乎对昏迷在地的女子、试图再次站起来的年轻警官毫无兴趣,金色的瞳孔始终没有离开炼狱。

“我没有打架!”炼狱说,也许是猗窝座的出现让他松了口气,不自觉地用上了平时的大嗓门,“倒是你,咖啡店的打工不是6点就结束了吗?”

“找了个调酒的活儿,就在那边的酒吧。”猗窝座回答,其实咖啡店的工资足够他生活了,只不过最近想添置一台游戏终端,才多找了一份打工。毕竟炼狱上次提到想玩FIFA新作,只不过这个理由不需要让炼狱本人知道。

“唔嗯,真了不起!”

猗窝座的视线停在了炼狱流血的大腿上,尽管穿着黑色西服裤,但猗窝座还是能看见布料上渗出了湿漉漉的血迹。要是在以前,他准会被炼狱灿烂的笑容吸引住全部的注意力,但经过几个月的相处,他太了解炼狱了,深知这只是炼狱不让别人担心的惯常做法。

这招对我可不再有效了,杏寿郎。猗窝座想。

“所以呢,不是打架,怎么会挂彩?”猗窝座一脚踩在了年轻人的背上,阻止了后者逃跑的企图。

“与警方的合同任务出了点小岔子。”炼狱回答,没有理会年轻人吃痛的叫喊。与上一世不同,现在的炼狱依然正直真诚,但不会太过拘泥于教条,躺在地上的年轻人手中握着3条人命,只是被猗窝座踩几脚,也算罪有应得。何况,猗窝座如今已经不是恶鬼,不会轻易夺取无辜人的性命。

“那现在要怎么办,报警?”猗窝座半开玩笑地说,加大了脚上的力气,他故意选了肩胛骨的中点,踩下去最疼,但又不会造成什么实际的伤害。

炼狱掏出手机,拨通了警视厅高层的私人电话。既然年轻人可以与黑道同流合污,那今天出警的所有人都不能相信。幸好,通过母亲瑠火,炼狱有不少警视厅高层的私人联系方式,他拨给了外祖父的世交,对方当年强烈建议他考警校,被炼狱拒绝了,后来又试图把自家孙女介绍给他,要不是摊上这档子伤脑筋的事,炼狱才不愿意主动给对方打电话。

“……没错,恐怕是的。那人已经在控制下,但他的黑道同伙大概率已经逃走了。还有个昏迷的女性被害者,对,没有生命危险。”

炼狱朝猗窝座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地用脚背踢了踢年轻人的后颈,对方闷哼一声,彻底趴在地上不动了。

“好的,我会在巷口等。”炼狱挂上电话,转向猗窝座,“我得他和这位女士一起交给警方。”

猗窝座耸耸肩,弯腰将失去意识的年轻警官抗到肩上,同时对炼狱抬抬下巴,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了,我搬这家伙,你负责女人。

炼狱认命地抱起失去意识的女子,她的连衣裙上有两个被电击枪烧出的洞,炼狱默念了一句抱歉,亲身经历告诉他,被电击枪击中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

两人沉默地朝巷口走去,不出所料,黑道男已经不见了踪影,一辆没有亮灯的警车停在了消防门前。炼狱走上前去,与司机交谈了几句,然后向猗窝座挥了挥手。

“酒吧的打工时间到10点就结束了,”猗窝座说,一脸嫌弃地将手掌往裤腿上擦了擦,“杏寿郎,你要怎么付我的加班费?”

“……披萨?”炼狱顿了顿,披萨是第一个出现在他脑海中的单词,他记得那家有名的披萨连锁店刚推出了新口味,素食芝士味和红薯香肠味,也许一个双拼披萨外卖是个不错的主意。

猗窝座笑了起来,露出比一般人要尖的犬齿,金色的瞳孔微微闪着光,但少了令人胆寒的汉字,炼狱看见的不再是恶鬼,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更进一步说,是他十分珍惜的友人。

“你请客,杏寿郎。”

炼狱无法控制地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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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没消息吗?”宇髄沉着脸,总是抓着手机不放的手指此时紧紧交握在一起,仔细看去,白皙的手背上已经泛出了青筋。

“没有,警方说抓捕行动成功了,但我们没有收到炼狱的checkin。”不死川烦躁地踢了踢办公椅,要是平时肯定会引来其他柱的侧目,但现在没人有心思在意不死川略显粗鲁的行为。

“炼狱先生不会擅自断开联系的,别是遇上什么棘手事了吧。”甘露寺担忧地扯了扯自己的西服裙摆,一边的伊黑安慰似地拍了拍她的肩。

“啧,那个不省心的混蛋。”宇髄嘟囔道,他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所有人都听到了这句话。

所有人指的是拥有大正时代鬼杀队记忆的柱级队士们,他们无可避免地想到了同一个场景,鎹鸦带来了令人心碎的消息,虽然嘴上不说,但在场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地宠着炼狱,包括富冈。

“别开牢骚了,都让开。”蝴蝶忍娇小的身躯从一群黑衣的高大男子间挤了进来,她也穿着精干的西服套装,手里拿着笔记本电脑,上面是一张卫星地图,一个红点在左下角不断闪烁着。

“这是?”宇髄给她让出了一个位置,不怎么出外勤的蝴蝶主要负责巡逻路线的规划和任务的汇总,因此她能从后台调取每一个柱级队士手机的GPS。不用说,闪烁着的红点就是炼狱手机的GPS定位。

“炼狱先生的手机GPS定位,我看了,从昨晚零点开始就一直在同一个地方。”蝴蝶用涂着藤色甲油的指尖敲了敲屏幕。

“看上去是个普通的居民区,你确定没搞错?”宇髄摸了摸下巴,忍者的直觉告诉他蝴蝶不可能搞错,这个居民区不是炼狱自己租住的公寓,也不是炼狱本宅的所在地,为什么炼狱的手机会出现在那里?

蝴蝶忍瞥了他一眼,似乎在说,这还用问吗?

富冈第一个站了起来,一言不发地走出了会议室,不死川和宇髄紧跟其后,不一会儿,包括悲鸣屿在内的柱们争先恐后地走出了会议室。

同事们为他担心的时候,炼狱正老神在在地啜饮着咖啡,猗窝座在加热昨天剩下的披萨外卖,餐桌上东倒西歪地排列着许多空啤酒罐,炼狱头痛欲裂,早知道就不该开第五罐的。

“别空腹喝黑咖啡,加点牛奶。”猗窝座将加热好的牛奶推到炼狱面前,后者眨了眨眼,似乎在试图理解猗窝座的话。前上弦之叁无奈地摇了摇头,谁知道堂堂炎柱大人不能喝第五罐啤酒?

“给,这就好了。”猗窝座往炼狱的马克杯里倒了些热牛奶,炼狱乖乖接了过去,小心翼翼地啜了一口。早知道宿醉第二天的炼狱这么听话的话,猗窝座不该在他肚子上开个洞的,应该灌他几瓶酒。

想到这里,猗窝座自嘲地笑笑,真是个不合时宜的玩笑。

“杏寿郎,红薯香肠味的没了,将就一下吧。”猗窝座将加热好的芝士披萨端了上来,也许是咖啡终于起了作用,炼狱雾蒙蒙的橙色眼眸变得清明了不少,起码能对猗窝座说谢谢了。

“唔嗯,多谢了!”炼狱咬了口素食芝士披萨,几乎对任何东西都会说好吃的他此时却沉默了,但没有停下咀嚼的动作。

杏寿郎不喜欢腰果做的芝士,记下了。猗窝座想。

“杏寿郎,嘴角还沾着碎屑呢。”猗窝座边说边伸出手,抹去了炼狱嘴角的披萨碎。他不应该直接动手的,但猗窝座喜欢照顾人的天性让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去,好巧不巧,公寓门这时候被撞开了。

“炼狱——!”“炼狱先生!”“杏寿郎……”

猗窝座和炼狱同时将头转向玄关,单身公寓的玄关不大,一下子挤进一群穿着不同式样黑西服的黑衣人,简直像欧美电影里的场景。

“太好了,炼狱先生不但没事还有男朋友喂披萨吃,kya,是恋爱的感觉!”甘露寺第一个反应过来,她用手捧住自己泛红的脸颊,眼睛闭得紧紧的,似乎害羞得不愿看眼前的场景。

见到一身家居服的炼狱,同事们担忧的表情变成了震惊,然后转化成了愤怒、八卦、饶有兴趣和事不关己,只有富冈义勇自始至终都保持着那张扑克脸,就连嘴角都没动一下。

“喂,炼狱,你小子昨晚是怎么回事?没有checkin,知不知道这是违反队规?”不死川用恶狠狠的语气掩饰了自己的担忧。

checkin?炼狱宿醉的脑袋花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没错,checkin,每次任务结束后都要将自己的坐标和其他任务概况上传队内服务器,该死,都怪那第五罐啤酒,向来周到的炼狱竟然糊涂到忘了这个。

“有两下子啊,炼狱,瞒得这么好。”宇髄摸了摸下巴,石榴色的眼睛眯了起来,将猗窝座从上到下看了个遍,像在看橱窗里的展示品,饶是猗窝座,也被他毫不掩饰的目光弄得很不自在。宇髄又注意到了炼狱的家居服和运动短裤,其中一条裤腿撩到了大腿根,露出绑着绷带的大腿,以宇髄毒辣的时尚眼光来看,炼狱的家居上衣过大了,尤其是肩膀部分,炼狱的肩膀和大臂在其中显得空落落的。

比起面前的情景,时透明显对香喷喷的披萨更感兴趣,而蝴蝶忍则警觉地观察着公寓内的一切,生怕下一秒会冒出什么敌人似的。

“等等,这不是看上去的那样……”不等炼狱反应过来,猗窝座倒是先开口了,直觉告诉他闯进自己公寓的黑衣人是鬼杀队成员,很有可能是现任的柱。

看上去是什么样?话一出口猗窝座就后悔了。从那个粉色麻花辫女孩和银发帅哥的反应来看,他与炼狱的亲密举动被解读成了恋人关系,仔细想想,单纯的同性朋友谁会帮对方擦嘴?

当然了,要是说猗窝座一点私心都没有,那将是个彻头彻尾的谎言。

“啊,”始终沉默着的富冈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扑克脸不代表他不会思考,从进门那刻开始他就觉得这个深粉色短发的青年很眼熟,而现在他终于想起来了,“你是……上弦之叁?”

金色的瞳孔里没有汉字,脸上也没有可怕的青色纹身,但深粉色的头发和少年般的面容与记忆中一模一样。

“呃,义勇?”猗窝座将视线转向富冈,由于宇髄太过高大,一时间他竟没注意到站在后排的水柱。

话音刚落,猗窝座感到侧脸一疼,有人狠狠揍了他一拳,毫不留情的拳头砸在了颌骨上,猗窝座发誓自己眼前刚才出现了星星。

炼狱又挥出一拳,这次的目标是猗窝座的腹部。三拳之后炼狱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他的身体似乎有自己的想法,在大脑下达指令前就擅自行动了起来。

所有人都被富冈爆炸性的发言和炼狱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短暂的沉默后,还是宇髄第一个嗤笑出了声,如果这都不算修罗场,那他不知道什么才是。

“抱歉,各位!事情不是看上去的那样!”炼狱试图用大嗓门掩饰自己的尴尬,至于看上去是什么样,他自己也搞不清了。

“啊,南无阿弥陀佛。”悲鸣屿用他一贯悲天悯人的口吻喃喃道。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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